噤息

。。。闭关中,不定期更新
要素过多,唯一肯确定的是——不会出现写娱乐明星类的文章。

[枫祁]且道事无常

    *还愿作

@无 

“你问我何时倾慕,我言早已注定。”

*注意!这是个人oc的还愿作,注意避雷。里面有扦插部分风情

(上)

1.〈结缘仇〉

  这上天庭的死对头,除余南方那百年孽缘的两位将军,便是他们座下的两名副将。


  不是今儿两位将军打,便是明儿两名副将打。总之是要把上天庭闹得天翻地覆,不得安宁。


  原因很简单,因为两位将军的缘故,所以连带着两殿上下无论大小神官,都是互看不顺眼。


  若还只是风信和慕情打,而其余人平日也是大多碰不见面,见过也只是略略冷一眼的话倒也罢,但——


  两殿同为南方的镇守地,尽管再怎么讨厌,共同合作亦不可避免,因而便多了机会是座下的两名副将接触往来。


  焰枫对南阳殿的人处中立状态。若是问他刚入这玄真殿时,那对南阳殿必定是极有意见,可呆的久了,便发觉不对劲。


  慕情从不让殿内人私下里外议论风信。


  直到有回慕情受了重伤,又好面子不说,他给慕情拿药时,从匣子里看到了一张用针线缝出的锦绣图。焰枫看到内容时,怔在了原地。


  上面是一位看起来较为温柔、眼神中充满温暖的南阳将军。


  他本懵着,看到题字“山有木兮木有枝”时,他瞬间了然了一切。于是他便一改对南阳殿的态度,不冷不热。

  

  毕竟跟随慕情那么多年,自家将军这百年来对那位南阳将军不以言喻的暗慕他全看在眼里,只是风信本人不曾察觉罢了。可这南阳殿的秋祁是刚上来便叫他紧皱眉头委实不喜的。


  某日他照例去叫南阳殿的人共同携手处理尾声,却不曾想,南阳殿竟换了副将。疑惑之下,他只好问过殿内的小神官,重新去寻。


  来到一片海棠树前时,他被挡住了路。


  海棠红依旧,烟雨共行舟。


  焰枫当时未想太多,看了看在微风中荡然的海棠花,虽觉美,却会错了意。


  他把这大片的海棠树误认成了法阵,于是当即立断,身侧的长剑出了鞘,霎时剑风四起,万千的海棠花皆被凌厉的剑锋斩成了无数花瓣,稀稀落落的飘于空中。绝景下,海棠花瓣在空中落下犹纷纷扬扬的雪般,凄凉惨兮。


  待到长剑回鞘,他正欲迈步往前走时,忽闻得一道强劲的风声,他耳朵一竖,目光微凛,偏过视线时,刚好瞧见一支箭正凶狠的朝自己射来。


  还好突发性状况他磨砺数遍,已应对自如,往后一撤,那箭端便凌着狠厉的银光凛过他的皮肤空射到了前方的一颗海棠树干中,那树干刹那便被射箭者这强劲的力道刺的裂了开来,树干中部硬生生被劈开了一道至极恐怖的口子。


  然后那片海棠花的主人便从天而降,气冲冲的握着弓怒瞪着他,愤的像是要把手中的弓捏碎。


  焰枫当时震惊不已。射箭的人定是用了三成的法力予以加持,否则,他真该怀疑射箭之人是南阳将军本人了。


  这尴尬且带着刀火味儿的气氛沉默许久,焰枫正欲开口,还没等吐出半个音节,便被对方噼里啪啦骂了一顿,那语速快的能与射出的箭矢媲倪。他在对方连珠炮般的抨击下根本插不上嘴,隐约能听清是个什么事由。


  而后他便听到对方骂道:“你有病么!?绕道不会非要把花毁了过去!?”


  焰枫梳理了一下事情的来龙去脉,听罢十分诚意地向对方行下一礼以示歉意,“抱歉,我本以为这是法阵。”


  “……???”


  他么谁家好人法阵搞后院儿去啊!??


  对方本舒缓些的神色闻言更怒了,气的拳头硬了起来,额头青筋爆起。他恶狠狠的瞪着焰枫许久,压制着临近失控的狂暴,深吸一口气,逼迫自己冷静下来。


  久而,只见他闭上眼咬牙切齿道:“毁花还带拆家呢是吧!???”


  焰枫看了一眼被他毁掉的栅栏和围墙,尬笑一声。

  “……实在抱歉”


  “你……!”


  对方脸上红一阵白一阵,气得腰间别下的剑几次三番都险些出鞘奋起刺来。


  “你就只会道歉么?!”


  焰枫立刻道:“损失的我会尽数补偿,我赔你。”


  对方显然是愣了愣,大莫是气还没消,直接出言拒绝。

  “……谁要你赔!”


  他眯了眯眼开始上下打量焰枫,看到焰枫腰间的玉令瞬间了然,他冷笑,“玄真殿的?呵。”

  “很好,我记住你了。”


  男子撂下这话,瞪过他一眸子,看了一眼天色,“啧”了一声便拂袖而去。


  “?”


  莫名其妙。


  焰枫看了看一片狼藉的后院,叹了口气,心想还是要先去找南阳殿的副将处理正事要紧。至于这些……只好等弄完回来找灵文真君补修了,倘若那位公子已然报修,他便讲清楚事由,所需功德由他来付清。


  若是不够……那便只好去请求自家将军出手帮忙了。


  焰枫这么想着,脚步已停留在副将殿前,他望了望金殿建筑,只觉墙壁上的刻纹和颜色有些许熟悉,却想不起来在哪里见到过。


  他蹙起眉盯了一会儿,仍是没能想出什么,于是只好就此作罢。他抬步敲了敲门,等了一会儿,却没人应。焰枫只好复敲,伫立小些,仍是无人对应。


  他逐渐不耐烦了起来,正欲一鼓作气踢开时,忽然听到殿门敞开的声音。他刚想说“为何如此之迟”,却在看到开门人的脸时生生给咽了回去。那人也是在见到他时身躯一愣,随后两人便齐喊道:


  “又是你!?”

  “又是你!!”


  焰枫:“……”

  海棠主人:“……”


  ……什么孽缘,又让他俩碰上面了。


  “你他……!”


  “停!”


  焰枫不等他骂完便打断了话,随即快马加鞭般说道:“我来找南阳殿的副将,你是他的……呃……下人?那还劳驾阁下通报一声。”


  ……???


  对方听他丝毫不带停顿的说完刚冷静下来不久的心霎时气火冲天。


  “咔哧!”


  他捏碎了手里的弓箭,气愤的往地下一摔,几乎在弓箭的碎片碰到地面时出言喝道:“我去你大爷的下人!”


  秋祁:“我就是!!”


  焰枫:“!?”


  “……”


  得,两位副将这梁子算是结下了。


  2.〈珊瑚珠〉

  慕情得知海棠一事后,先是无语的翻了个白眼,随后帮自己底下傻头傻脑的副将还请了功德。然后焰枫便被自家将军说了一顿。他自知理亏,不好辩解什么,只是问慕情海棠的事情要怎么办,他不懂的如何修养花草树木。


  可惜期待半天,只见自家将军淡淡走到案前翻开了祈愿薄,调整好姿态,端的是清冷艳俊。回答他:


  “凉拌。”


  焰枫:“……”

  不如让他死这儿。


  焰枫在寝殿翻来覆去,坐立难安。慕情告诉他,秋祁种的海棠是神种,他顿时心都凉了。


  慕情:“海棠神种培养极其苛刻,更何况,它十分珍贵,不似普通神种。我曾在古籍上读到,海棠神种万花集聚,隐匿的爱意会化为思念,作为回报,海棠神种会以思聚影,化为主人心中想见之人。虽不知秋祁为何会有如此神种,但你毁了他两百年的执念,他没杀你都算谢天谢地的了。”

  “我只有风信子的神种,也只种过这一种花,海棠从未接触过,你找我也没用。”


  焰枫在榻上快要郁闷死了,他生无可恋的搓了搓脸。思索一阵,打算去灵文殿问问。


  灵文果然还没就寝,她沉着眼皮从一堆公务里抬起了头……


  焰枫顿时被她黑重的眼圈吓得瞳孔微睁,略显震惊之色,然又将这份突兀压了下去,仪态淡若地行了个礼。


  灵文朝他点了点头,以为他是来追问补修一事的,哪知非是如此。听了焰枫问她海棠神种的事,灵文的神色闪过几分不可置信,“南阳副将的神种,被你毁了?”


  “……是。”


  灵文:“……”


  灵文似乎更绝望了。她只觉得心力憔悴,无力的起了身,从一展高的快要撑破殿顶书笺里挑出了一本古籍。而后翻开了书,熟悉一二后,她点了点头,将古籍塞到了焰枫手里。


  灵文在一旁解释着:“得到海棠神种说难不难,说简单也不简单。”


  焰枫:“……”这什么废话……


  灵文并未注意到焰枫已对她翻了个白眼,自顾自的说着:“海棠神种是用极致的爱恋与相思揉成的。”


  “想要得到海棠神种,必须有珊瑚珠,鲛人泪只是一个开始,不是必需品。珊瑚珠不难找,当初那位鲛岛少主献祭时所用的珊瑚珠崩碎在了南方凡间的海棠源里,你可以到那里去碰碰运气,心诚则灵。”


  焰枫:“鲛岛?献祭?”


  “是的。”


  灵文卷起了一张卷轴,淡淡道:那就是这海棠神种的故事了,古籍里倒是也写了,你若是好奇,回去一看便知,记得归还便是。”


  “但化为神种需要一滴泪,执念深切且情重的泪,这也是最麻烦的一点。”若落泪的人是情伤念深倒是小事,可焰枫这德行,想要流下这一滴这样感情颇深的泪简直难上加难。更何况,神种认主,更认执念,若是假手于人,不过空城一场。


  话题本在海棠神种上,不知怎的,灵文竟将话题源头转到了秋祁头上。她望了望报修单,偏头问焰枫:“你可知秋祁飞升前做了什么?”


  焰枫若有所思的想了想,摇了摇头:“不知,只听说他和小裴将军手段有些一致。怎么了?他做什么了么?”


  灵文的脸色凝重了起来,回绝道:“不。他比小裴更甚。”灵文殿中气氛突然变得格外沉重,满堆公文竖轴的大殿中弥漫着什么可怕的空气。不久,才听灵文极其严肃的道:


  “他灭了整个国。”


  3.〈鲛人泪〉

  焰枫回到自己房内,便抓着古籍把书看了个彻。他听到灵文说灭了整个国时是万分震惊的,且不说他当初自己都不知自己怎的飞升上来的。虽然神官有的飞升前做过些不得言谈的事,可像秋祁这,着实令人费解。


  灵文刚刚已经把该说的都告诉他了,其余的,便需要他自己去办了。他不禁细想,倘若秋祁与海棠神种,抑或是与这个故事没些牵连,他实在想不到,还有谁会得到那么全的海棠神种。


  传闻海棠神种有这样一段故事……


  南溟有座鲛人岛,贵宝珍挚,因“鲛人泪”“珊瑚珠”“红海棠”“星辰海”而得名。那座岛与世隔绝,和谐安宁。是鲛人的天下,故名“鲛人岛”。


  居住那里的鲛人生来便有飞升的资质,可岛内从不允许族人出岛,否则入了红尘,便会引火上身。


  这几千年不曾变的规矩,被第七任的一位飒资气傲的鲛人少主给打破了。少主向往自由,又万般宠爱集于一身,他自认为,鲛人无需隐藏,这红尘入也好,不入也罢,族人都该有自己的选择,而不是平平淡淡的在这鲛人岛寥寥一生。


  他不顾族内长老的阻拦,用鲛令破了隐匿结界,并立大言:我们该一展芳华,该万般光辉,该自由谱写自己的命运。长老们只觉得可笑。愚昧无知,天真至极。


  你又怎知这人世间世事难料、人心难测呢?


  少主回答:“非己身献,如何得以知而彻悟。”


  长老无奈摇头,不再阻拦。少主就这样带着愿意入红尘的子民化出双腿闯入了乱世。


  于是这南方有了一场史记上最为血腥的九年。


  鲛人的眼泪成了贵宝,鲛人有单纯的被骗去,身体成了龌龊之人拿来取乐的木偶,成了用来飞升的工具;成了炼就的丹药;成了近食的美餐;成了用来交/嫹的下者。他们的法力在人间无法使出,只能任由践踏、蹂躏。


  少主那一次实实在在的感受了。痛苦、绝望;恨意;无能为力。


  他恨自己为什么没有能力保护好自己的族人,为什么要一意孤行,为什么如此鲁莽。他的傲气从没有像那时般不堪一击。


  他甚至喜欢上了一位人类。


  焰枫突然手一颤,站立的脚步不稳的退了退。察觉到他自己这忽高忽低的情绪,焰枫的神情变幻莫测,仔细看,都能瞧见他额头的冷汗。


  他也不知是怎的了,明明是别人的故事,他却好似当事人一般共情力极强的代了进去,每回都能感到身体中有什么部位如瀑水般暴涨暴跌,就快要不是他自己。


  尤其是在听到鲛人被奴隶的那一段,他只感觉心中无比愤怒、无能为力与怨憎。可当他又听到那个鲛人岛少主喜欢上一位人类时,他又感到心力憔悴,更多是无奈与矛盾,还有一丝不易察觉,被极致压下的甜爱。


  焰枫冷静下来,深吸了一口气,接着看了下去。


  少主果真和那位人类相爱了,在鲛人未收到奴隶前,少主以为,他可以风风光光的把心爱之人带回鲛人岛,给他一个盛大的婚礼。


  然好景不长,鲛人最后的下场便是以死抗争,若非在这人间法力被禁锢,否则区区人类,又能奈拥有飞升天姿和无上法力的鲛人何。


  少主来到这人间的第三年,他彻底失去了对人类的信任。面对和自己相处了两年的心悦之人,他也不知如何是好。直到第四年,少主再也无法忍受鲛人接连在他眼前留下泪珠。


  他接着微弱的鲛岛之光,拿着珊瑚珠与这一带一派又一国的人类抗争着。少年不说什么,只是默默的支持他。


  后来,少主放出在一片海棠树下组织拍卖会的消息。所有有心无心的人都到那里,只进不出。法力没有再被禁锢,少主便大力施法,血债血偿。


  又是三年的奴隶之恨。到了最后,连他自己也忘了,他这样奴隶人与当初的人奴隶鲛人又有什么区别。


  结局是,少主用珊瑚珠献祭解了禁术,所有被洗脑奴隶的人们得以解脱,海棠源成了少年思念郎君的相思之地,那年海棠源禁术风起,海棠飘飘洒洒,在外人看来,那是绝美,可只有少年知道,这万千海棠升空落下的花雨,是他的爱人用血肉换来的绝景与终章。


  那天时间那么漫长,泪水如瀑泉般同这稀稀落落的海棠花那样凄美至极,少年抱着遍体鳞伤的少主,泣声捂耳也可闻。


  焰枫看到最后沉默了下来,他的心口忽然千绞万割的痛,又是这种感觉……


  酸涩,痛悔,甜苦。


  这本古籍上也说少年后来灭了一国,后来的事情不得而知,被人刻意抹了去。


  但焰枫将所有事情串联起来,想到灭国一事地点方位与秋祁如出一辙,而且,他们二人当时的年龄相仿,不可能会有这么巧的事。


  除非……


  焰枫握着古籍的手紧了紧,心中越发笃定,他抬起了眼,除非这个人是……


  秋祁。


  

  秋祁从未想过有人会踏足他的禁地,更别提毁掉一整片海棠神树。他刚刚……的确过分失态了些。


  可是他想不通,他的禁地除余他自己,别人是看都看不到的,更别说还能进去把整篇海棠树都给毁了。珊瑚珠有掩饰隐藏的法术,施法人是他,如若不是对方有鲛人泪的话,那就只有一个可能,这个人是鲛人。


  秋祁想到这里就直接否定了下来,鲛人岛如今恨不得任何一个人类都不要出现在他们面前,又经历凡间血腥一事,坚决不让任何一个鲛人踏入红尘,又遑论飞升成神。


  虽然一个人与另一个人长相名字一模一样着实怪异,但他也不敢去想这会是他所认识的那个焰枫。


  性格不符,气质也不同。


  可世上真的会有连长相和名字都一模一样的人么?


  其实……他叹了口气。


  毁便毁了,左右不过一个念想,他没指望海棠神种真的可以重新聚念化成那人的虚影,是执念罢了。他这么想着,手指抚摸着海棠树下的玉石上刻着的两行字迹。

  :良人倾城惹人醉,鲛人百世许白头


  明明心中想着不过念想,可还是微微颤抖的身体和忍不下的泪水出卖了他。


  他一遍又一遍的描摹石上的诗句,越是描摹,就越是不舍。他喃喃着,像是怨悔自己般自责:

  “相思无可医,只化血泪悲。”


  “枫,我又把你弄丢了……”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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